第二百八十章 欲寻宝镜

梦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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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喝口茶。”翌都见自家主子对着西疆的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王子殿下如此直言不讳,心里一阵紧张,生怕他说的话太过,从而得罪了阿吉巴王子,便连忙端了一杯茶,递给凤衍,借机打打断了他的话。

    凤衍心中一动,想想也是,说得太多了,便就着翌都的手,端过茶碗,饮了一口。

    “大王子殿下这事如今已经迫在眉睫,不如坐下来,喝杯茶,慢慢商谈。”翌都长须缓缓拉动,对着两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阿吉巴王子点头,这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吧。

    “凤兄,那此事,我该如何做?”刚接过婢女端来的茶水,方喝了一口,阿吉巴王子便又忍不住发问。

    “我早说过,一不做,二不休。”凤衍眼中阴冷,面上笑得开颜。

    “那国事既繁杂又忙碌,西疆王年纪老了,身子骨又不好,不如好好歇歇,让殿下你伸把手帮帮你的父亲,总之,殿下掌管朝政十数年,许多朝政内务也是做惯了的。”

    阿吉巴王子开始不明白那六个字是什么意思,经凤衍如此一解释,顿时明白了,心里不由得一阵纠结起来,两道又粗又直的长眉紧紧拢在一起,无声的诉说着他的犹豫和难以抉择。

    翌都想着二十几年前,先帝的皇位便就是那般被那凤枢靖给篡走的,不由得劝道:“殿下,老话说得好,无毒不丈夫,况且,时机稍纵即逝,别等到皇权旁落才知道后悔,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就是买不着后悔药。”

    “殿下放心,你只需要决定干还是不干,其他的都有我上荒为你保驾护航。”凤衍看着阿吉巴脸上复杂的感情,惊讶、惶恐、害怕、犹豫……什么感情都有,就是没有对亲情的眷恋,心中明了了,知道他是想要一句保证,便出言诱导。

    “好,本王子干了。”阿吉巴王子的心里当然并不是顾念着那脆弱的父子之情,不过是担心自己手上的人马怕不是西疆王手上慎命司的对手,若是一旦决定明着跟父王作对,那慎命司可不是吃素的。

    但是,如今有上荒主事人的一句话,那慎命司倒也不在话下了。阿吉巴想到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宝座,心中一阵阵激情澎湃,黑红的脸上显出一阵阵的红潮,喉咙里感到一阵阵二渴、发痒,心绪久久才略见平稳。

    阿吉巴狠狠的捏紧了拳头,五指的骨节被捏得脆生生的作响。

    “下月初十日,便是我父王的龙诞,到时候宾客云集,文武百官,皆要进宫朝贺,那时的局势想必混乱,不如择那时动手。”

    “想好了,你可狠得下心?”

    “我只怪我不够心狠!”阿吉巴眼神凶狠,左手摸着脸颊处,似乎那日在寻仙山别苑挨的那巴掌还留着痕迹。

    “此次的计划一定要周详,不可再马虎,等到时机成熟,必要一击就中。到时候,便要恭祝大王子殿下了。”

    凤衍作势一笑,面上从阴鸷冰冷到朗朗一笑不过就是在转眼之间。

    “马到功成。”阿吉巴举起手中的茶杯,对着凤衍一举,哈哈大笑。

    南国王宫,重檐楼阙,精雕细琢,养心殿里的摆饰,无一不精,无一不巧,一人高的顶端镶夜明珠的南海红珊瑚、官窑晚清秋瓷器、西疆纯金打造的飞龙在天造型,北国陶大师手工雕琢的玉质小瓶,皆出自南国王后一件一件亲手从内务府库中挑选出来,再经她一手布置的。

    南国王后出身名门世家,自幼便受过良好的教养,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尤其擅布置摆设,而且,据说,她还有一手,便是尤其会藏东西,据说是在二十几年前曾经跟着岑老头的师父他们一起学过一些。

    那些藏匿之术,虽只是皮毛,但也足以应对后宫中的那些宫女太监们了。

    但凡经她手藏匿的物件,若没有她的指点,若想找到,只怕不那么容易。

    “毓王……毓王何时回京都?”南国皇帝苍老沙哑的嗓门挡也挡不住的穿过锦帘传出来。

    “陛下,毓王殿下早就已经离开了火焰岛,如今正取道西疆,可能正在往回赶了。陛下您是知道的,往年那些恩怨,也不知道西疆王是否还记得,若是……只怕毓王殿下走得会有些许艰难了。”

    南国皇帝一身家常的龙袍,斜斜的靠坐在龙椅上,许游之恭身立在一侧,恭敬的弯腰回禀他刚收到的消息。

    许游之如今已经被南国皇帝陛下召回了都城,此时东夷与南国的边城便只余下纪中源将军带着十万兵士与之对垒,但是由于两国国君的态度尚且未明,便暂时进入了休战状态。

    南国皇帝闭上了眼,眼角皱纹随之一舒,整张脸显得愈发的苍老。

    “何时回京都?”南国皇帝固执的问着这个问题。

    “以毓王殿下的能力,相信一定会顺利的通过西疆,微臣心想,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回到南国。”

    “这一路上可是安全?”

    “陛下不必担心,殿下的武功已经臻至化境,寻常人等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再说,殿下身边的暗卫都已经调了过去,这一路上安全定然是无虞的。”

    许游之声音铿锵,事实上,他昨日夜里才收到凤扶兰的飞鸽传书,半寸长的纸条上书写:“欲扶持西疆二子上位,故而迟归,不必言于帝之归期。”

    当然,这些事情,他是不会告诉陛下的,毕竟,他首先是毓王殿下的人,然后才是南国的朝臣。

    “朕……咳,咳,咳……朕听说,北国早就乱了,前儿段时间,东夷的局势也不算稳重,还与我南国兵戎相见。如今,听着传过来的情报,说是西疆此时国内的朝局已也着实令人担忧。”

    许游之能说什么,难道他会告诉眼前的陛下,西疆的那一切极有可能是毓王凤扶兰惹出来的吗?答案是否定的。

    人在有事情的时候,通常都是一眼千年,若是无事闲着的时候,便又觉得一日三秋,甚是难熬。

    好比那住在西疆王都公主府的魏朱,他欣喜的掰扯着手指头,心中暗暗激动,总算等来了好消息,西疆王十月初十的寿诞,听阿卓玛公主说起,往年的时候都是广发请帖,除了朝廷中的文武百官之外,还会邀请王都的各方人士,前去王宫长英殿赴会。

    当然这个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西疆王这人最是虚荣,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拿出他那早已经被闲置数百年的至宝—玄武宝镜,放到宴会上展览,收纳各方的盛誉和赞美。

    魏朱之所以会选择再次回到西疆这个让他最初伤心又伤身的地方,所有的心思都只是为了得到那块玄武宝镜。

    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了这个机会,他如何能错过?只是,凭借着他那堪称二流子的功夫,如何能拼过那些不要命的慎命司之人。

    于是,魏朱趁着非欢在房中闲坐,便极其用心的沏了一壶茶给非欢端过来,又极是殷勤的用上好的官窑莲花纹茶杯,给她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凑到非欢的肩头:“老大,机会来了,你可要帮我。”魏朱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讨好和期许。

    非欢哈哈一笑,毫不客气的接过,然后便极没有形象的朝着魏朱翻了一个白眼:“你倒是说说看,这么多日子以来,你可是有闲着过,哪天我不是看着你时不时的便趁着夜深人静之时,跑到王宫里到处去溜达。怎么,短短七日,你便已经将王宫全都翻找了一遍吗?”

    “别提了,七年前,那会儿,我还刚刚穿越过来之时,我记得我还是见过的,那个时候的西疆王虽然也尊它为至宝,但是心里压根没有把它当回事,随意的搁置在藏宝阁的机关里,如今我都去翻看了两三次了,却还是一无所获,没劲,没劲,实在没劲。”

    魏朱边说,边捶胸顿足,可惜啊,当时的他,并不知道那便是穿越时空的宝镜啊,他要是知道的话,那时就该把它顺了,直接揣兜里带走,如今也无需这般麻烦了。

    “当时你不把它拿在手里。”非欢果然也有此一问。

    “都怪我,都怪我,当时年轻气盛,都怪我,把那宝镜看得太过于轻忽,想想真是,哎,借用你一句话,真他娘的憋屈。”魏朱提起一回曾经的疏漏,心中就难受一分,直把自己的心憋的难受的不得了。

    “如今我又能帮你做什么。”非欢将那茶碗举起,轻轻啜了一口,一股子清冽的香味扑鼻而来:“真香呀,这蒙顶甘露,你是从何处弄来的?”

    “西疆王的藏宝阁里,昨日夜里见着了,想着老大你好这茶,便顺了些,他那小盒子还有好些了,我装得少,谅他也发现不了。”

    “只是,这西疆王可真行,收集了那么多的宝物,又不用,平白摆着,真真是暴殄天物。”魏朱一副很好心,很惋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