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到沧州

梅雨知时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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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二日,王氏一行人干脆也不急着出发,直接等到了谢远樵和谢远槛兄弟赶上了再一起出发了。

    谢远樵倒了之后,一下马就扶住了上前来迎他的王氏的肩膀,道:“你们没事就好,我接到了消息,倒将我好一顿的吓。”

    说着又看到了旁边的谢凤英,手小心碰了他受伤的那一只手臂,脸上关切道:“你这孩子,平日看你沉稳,遇到要紧事怎么这般冲撞。好在只是伤在手臂,要是伤了性命可怎么办?你让为父如何对得起父母列宗。”

    盛麽麽有些为王氏不平,在这位老爷的心里,三少爷舍身替夫人档剑还是不应该的事情。不用说,怕在他心里这个儿子比夫人重要。

    谢远樵确认了儿子只是伤在手臂没有其他的伤之后,紧接着又急忙走到了凤卿身边,扶着她的手臂上下左右的打量着她,更连连道:“卿儿可没有伤着吧?”

    凤卿自然是摇头道没有。

    那边谢远槛自然也是惊吓得苍白着脸确认过妻子儿女都安全无虞之后,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谢远槛道:“早知道就不该急着让你们先行这一天,应该让你们多等这一日我和大哥和你们一起出发的。”

    杭氏倒是劝他道:“我们这不是没事,不过是虚惊一场,老爷就别内疚了。”

    一家人在屋里坐了下来,谢远樵又恨恨的捶着桌子道:“究竟是哪些没有长眼睛的人,竟然要害我谢家的人。”

    谢远槛道:“大哥,我看发生这样的事情,应当向顺天府报案,让他们好好查一查。”

    她们现处之地在大兴县,大兴县隶属于顺天府管辖。

    谢远樵知道此次的事情不一般,就算报给顺天府也未必能查得出一个一二三来。不过遇到这种事,报案也是应该的。不管怎么说,也该通过顺天府上达天听,好让圣上知道他们谢家,他们未来的亲家和未来的儿媳妇差点被人暗杀了。

    谢远樵摸着胡子道:“应该的。”

    此次谢家能脱险,全靠云箭带着人前来救人。虽说这是燕王殿下为了保护未来王妃的安全,但谢远樵作为谢家家长,也还是要客气的去向云箭表示感谢。

    这一来二去的,半天的功夫又过去了。

    大家中午用了一顿简单的午饭,然后拾掇了行礼,才又重新出发。

    云箭带着人自然是一路随行,但因为一大群人穿着铠甲银盔显得过于低调,最后云箭带来的人都换了衣裳打扮成家丁的模样,云箭则扮成管事一路护送谢家众人到了沧州。

    从京城到沧州,一共是六天的路程,因为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他们在第八日下午才到了谢家在沧州的本家。

    他们在谢家本家的大门下了马车,门口早有谢家本家的一些人上前来迎接了他们。

    凤卿自出生起并未回过谢家的老家,因而对这里的人并不认识。

    只见打头的是一个比谢远樵还年长些的男子,蓄着长胡子,头发也已经有了点点发白。跟在他身边站着的是两个与他年纪差不多,概约是与谢远樵同辈的男子。

    他们身后站着的,则是几个二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的男子,凤卿猜他们应该是与他们同辈的族兄之类的。

    他们走上来后,领头的那人看模样性子有些严肃,看着他们时也有些端着架子,半眯着眼睛看向谢远樵,喊了一声:“樵四弟,槛五弟,你们回来了。”

    另外两个则比他亲热得多,脸上笑容满脸的,亲近的道:“樵四弟,槛五弟,两位弟妹,早也盼晚也盼,总算将你们给盼回来了。”

    凤卿虽未回来过谢家老家,但对谢家老家的人物关系却也从王氏那里知道了一清二楚。

    谢家从凤卿的祖父“道”字辈那里一共分了四房,谢远樵和谢远槛兄弟属于谢家三房。

    “道”字那一辈除了二房的谢二老太爷谢道训还在世之外,其余皆已经过世。

    眼前领头的这位应该就是谢家大房的谢远定,也是谢家现在的族长。与他站在一起的两个则应该是二房的谢远安和谢远承。

    谢远定膝下生有两子两女,其两子分别为谢凤培、谢凤塬。二房的谢远安膝下有一子谢凤唐,谢远承膝下有一子为谢凤芮。

    若凤卿猜测得不错,谢远定三人身后站着的那四人,则应该就是那“凤”字辈的四人。

    只是凤卿有些奇怪的是,谢家四房的谢远秀不知为何没有跟谢远定他们站在一起出来迎接他们。

    谢远樵眯着眼睛瞧了一眼眼前的人,态度有些不冷不热的拱了拱手,道:“定大哥、安二哥、承三哥。劳烦你们当兄长的,还专门出来迎接我们这当弟弟的。”

    谢远安连忙亲热的笑着道:“瞧四弟说的,一家子兄弟不说两家话,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四弟十几年未归过老家,难得回来一次,我们这当哥哥的出来迎接你不都是应当的。”

    这一次却是连“四弟”前面的“樵”字都省略掉了,语气亲热得倒真像是嫡亲兄弟一样。

    谢远樵听着心里便一边不屑又一边得意,他还看到他们的目光一直在往他的身后凤卿、蕴湘、蕴心两人身上瞧,仿佛在确认她们三人当中究竟谁是凤卿。

    谢远樵越发的得意,心里又越发的不屑。

    谢远安又道:“听说四弟和五弟回来的路上不太平,还遇到了打劫的土匪。”

    谢远樵道:“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宵小,不值挂齿。”

    谢远承奉承着笑道:“四弟一向是吉人自有天相,自然凡事都会逢凶化吉。”

    谢远定见自己被忽略在了一旁,不想像谢远安、谢远承那样放下身段去主动讨好,又不想自己被冷落在一旁插不上话,显得他这个族长无足挂齿一样,于是推了推身后的谢凤培等人,对他们道:“快上前去拜见你们的樵四叔、槛五叔吧,你们小的时候都是见过他们的。”

    谢凤培四人依言走上前来,对谢远樵、王氏和谢远槛、杭氏两夫妇拱手行礼,道:“见过樵四叔、四婶母,还有槛五叔、五婶母。”

    谢远樵瞄了他们一眼,然后道:“凤培几个都长这么大了,想想当年我和你们槛五叔不得已离开家的时候,你们都还是个毛头小子。”

    因当年谢远樵和谢远槛兄弟最后一次离开家的时候,与老家的人闹得并不愉快,这话说得多少有些翻老账的意思,让场中的气氛不由一窒,变得寂静起来。谢远定等人的脸上更是红一阵青一阵的。

    谢远槛比谢远樵要心软一些,连忙打着圆场对还保持着行礼姿势,且面面相觑的谢凤培等人道:“都起来吧,都起来吧,一家人不必这么多礼。”

    王氏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就算要翻旧账也不是这时候说。然后与杭氏一起上前,给谢远定等人行礼,道:“定大哥、安二哥、承三哥安好。”

    谢远樵倒也没再说什么,推了推身后的凤卿和谢凤英等人,道:“上前去给你们三位族伯行礼吧。”

    论亲疏远近,凤卿等人喊他们一声“堂伯”也是喊得的,谢远樵却非要说明是“族伯”,倒有些故意要疏远关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