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当胸一脚

辞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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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盼只当是犬奴来袭,连忙赶了过去。

    却见五只灰狼将黄雀儿围在了中间,随时会扑上去,一场厮杀。

    老虎随时百兽之王,可双拳难敌四手,群狼也是极难对付的生物。

    到底还是顾盼疏忽了,没考虑过地处边关,狼群出没是极为正常的事,没事先坐好准备,才出了这样的事。

    生怕黄雀儿吃亏,顾盼便要上去帮忙,却被曲清河拉住了手臂。

    “做什么呢?”曲清河笑问,顾盼正要说话,却看到了他身后燃起的火堆。

    火光冲天。

    “你点的?”

    曲清河点点头:“大战将至,总该有些烘托气氛的。”

    似是为了响应他的话,虎狼同时发起了攻势。

    顾盼心中一个着急,当即管不了许多,又因手臂被曲清河抓着挣脱不开,焦急之下,竟然胡乱开口喊道:“住手!”

    双方生生刹住攻势,同时转头望向她,疑惑不解。

    顾盼腿肚子一颤,直接就坐在了地上,曲清河拉也拉不住。

    她倒是明白了,这几匹狼,多半也是燕梓桑养的,所以曲清河才会半点不担心,所以它们才会听她的。

    可是,被六只猛兽同时盯着的感觉,真不太好。

    尤其是狼。

    对于黄雀儿,见它撒娇多了,也不过是一只会卖萌的大猫,顾盼本也喜欢猫。

    可她怕狗。

    小时候被狗追着咬过,大腿被扯下过一块肉,留下了不可去除的疤痕。

    自那以后,在街上遇到,哪怕是牵了绳的小狗,她都浑身僵直,非要等对方过去了,才敢动弹。

    何况这么近距离地,面对五头身材威猛的“大狗”。

    见她摔到,群狼倒是关心,便走了过来。

    尖叫声被压在嗓子里,生怕冒出一点声音,就会被撕成碎片——尽管她知道群狼不会这么做,可依旧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

    五匹狼把她围在中央,关切地望着她,其中一只还拿头来蹭。

    顾盼翻着白眼,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胆小,你们别吓她。”曲清河蹲下来,一面扶着顾盼,一面对头狼说。

    他与这些狼不算熟识,或者说,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曲清河也不似对待黄雀儿那般随意,心中也加了几分警惕。

    头狼不解曲清河话中的意思,担心顾盼受了伤,凑近去嗅。

    瞧着顾盼真的快承受不住了,曲清河思量着,要不先出手将狼击退,事后再让顾盼安抚一下——大不了,他以后离这些狼远点,不叫它们咬了自己就是。

    正要动手,黄雀儿却啸了一声,一面走了过来,与狼围成一团,在说些什么。

    似乎将事情解释清楚了,群狼退后到一个,顾盼可以接受的安全距离。这位厉鬼将军才勉强反应过来,仍旧面色苍白,呼吸急促,随时断气的模样。

    曲清河取下腰侧的水囊,喂顾盼喝了水,一面安抚着她:“好了,不怕了,它们同雀儿一样,是你养大的。伤不了你。”

    “知道。”顾盼几乎哭了出来,“可我还是怕。”

    一面说着,一面紧紧拽住曲清河的衣裳,深怕他离开。

    知她是恐惧到了骨子里,曲清河伸手拍着她的背,抚慰着她的情绪,抬头环视了一圈,不由得笑道:“一会儿,你可得一脚把我给踹开。”

    顾盼顺着他的视线,望见了士兵们惊愕的样子,复又低下了头:“画虎画皮难画骨,装得再像,也不是她......只要大方向没差错就好。”  “人生在世,总归生不由己,她也不快乐,说起来,我也许久没见过她一个真心的笑容了......要不咱们想个办法,把她打晕之后,灌些能叫人失忆的药进去,让她什么都

    忘了,你也轻松,她也快乐。”

    顾盼像瞅个神经病一样瞅着曲清河:“先不说有没有这种药......反正我打不过她。”

    “你就不懂了,师兄是不与她一般见识,倘或认真动起手来,不出三招......”

    “师兄便能叫怜儿跪地求饶不是?”燕梓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两人皆是一惊。回头一看,燕梓桑不知在那站了多久,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完了,要死人了。

    顾盼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最后咬咬牙,一脚把没反应过来的曲清河给踹翻了。

    而后站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淡然的离开。

    抱歉了师兄,保命要紧。

    一直到走出了燕梓桑的视线,顾盼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搂着黄雀儿,揉了一把它的毛:“你说,我刚刚是不是太过分了?”

    黄雀儿却是一脸的“你踹轻了”。

    “你经常跟它们打架?”顾盼又问,黄雀儿摇摇头,脑袋在顾盼怀中蹭着。

    不是打架,是在玩闹。

    顾盼很是不懂它们玩闹的方法。

    不过经历这么一番折腾,尤其是受过惊吓又缓和下来,顾盼不觉犯困,打了个哈欠,连起来也不想,索性抱着黄雀儿,席地而睡。

    虽然温度并不算高,可倚着黄雀儿,倒是暖和,不多时,顾盼便睡着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燕梓桑与曲清河找了过来。见她呼呼大睡,曲清河不由得笑了:“这小丫头,在这睡也不怕着凉。师妹,将她抱回去吧。”

    “不必。”燕梓桑道,她懒得管这许多,要不是曲清河之前与她谈过一次,她便要踹醒顾盼,叫她去处理军中事务了。

    “哎呀,师妹莫不是吃醋了?乖,师兄一样的疼你。”曲清河笑眯眯地伸手去摸燕梓桑的脑袋,换来的是当胸一脚。

    又是个底朝天。  “你这丫头,玩笑也开不起,一点也不可爱。”曲清河坐在地上,揉着胸口,哭丧着脸,“完了完了,骨头踹断了,我要死了。师妹,记得每年清明中元来看看师兄,多

    带点好酒,有肉更好,还有......”

    “师兄。”燕梓桑打断了曲清河的话,目光中带了审视,“你到底想如何。”

    “来帮你啊。”曲清河笑道。

    “之前师妹请了数次,师兄也不肯出那竹林半步。”  “以你的本事,用不着我,可现在多了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