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做人不能忘本

辞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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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大部分等着看戏的人失望至极。

    还以为时隔多年,能再见到这兄弟阋墙、骨肉相残的戏码。

    宋长束的作为,的确也将这场戏推到了高潮。

    怎料宋长林不接戏,分明极好的一部作品,最后却烂了尾。

    却也有有心人猜测,宋长林不过忍辱负重。韩信都可受胯下之辱,勾践为了大业,更是卧薪尝胆。宋长林的忍耐,只是为了日后的反扑。

    这样的言论一流传开来,世人的好奇心更加旺盛,翘首以盼的,看着这出戏怎么继续下去。甚至还有黑赌坊开起了赌局,看这场博弈中,宋家兄弟二人,谁能更胜一筹。

    顾盼不懂得赌,也不懂得那些赔率,有心要参与一二,也是找不到门路。

    而宋府那事出了之后,不知是谁打听出了她在陈国的作为,在临安四处传扬。说书人更是编了一套又一套的话本,在市井廊坊流传。

    本来楚国人对于燕梓桑的印象就是“嗜血”、“残忍”、“吃人”、“怪物”等等等等不计其数。这些个真假混杂的传说一旦被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这位“恶鬼”将军,就彻彻底底地,被妖魔化了。

    然而,对于这样的情况,顾盼也无计可施。

    天下人悠悠众口,她总不能全抓来一个个的堵了。

    只得充耳不闻。

    反正他们骂的是“燕梓桑”,不是自己。

    这日,顾盼正算着日子,想着曲清河大概到了什么位置,离京城远不远,路上有没有遇见什么意外。兰心忽的便来说,有客登门拜访。

    这可着实令人讶异。

    毕竟她接连几次发作之后,基本上没人愿意登门了,即便要见宋长束的,也是递了拜帖,邀他出去。

    顾盼倒是乐得轻松清净,冷不防听见有人来了,第一反应是好奇,第二反应就是烦。

    大冷的天,不在家里好好呆着,四处乱串什么门。

    “谁啊?”顾盼问道,要是无关紧要的,便打发走了算了。

    “是睿王殿下。”兰心道,顾盼险些没从床上摔下来,睿王乃是楚帝的四哥,是宋樵戎的莫逆之交,与之有数十年的情意。当初宋樵戎被告谋逆,睿王力保他的清白,在结果出来之后,又死谏,楚帝险些与之翻脸,几乎便要将他以同罪论处。到最后,也还是罚了俸禄,责令在家思过。

    后来虽解了禁足,却称病,常年呆在家中,甚少出门,只有过年过节的,才进宫请安。

    今日,却亲自登门,可不把顾盼给吓了一跳。

    当即命人好生伺候着,不得怠慢,自己忙着收拾换衣,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妥当,而后赶去客厅。

    睿王年纪也不算小了,可精神尚好,比之上次见面,也只是鬓边多了些白发,再无其他。

    “桑丫头,许久未见了。”睿王见了她来,笑道。

    顾盼忙着上前行了一礼:“民妇拜见睿王殿下。”

    睿王坐在椅上,隔空一个虚扶:“罢了,你我之间,也不用讲这些虚礼。听说你刚入临安,便生了一场大病,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顾盼起身后便也坐下,坐得端正:“已然无大碍了,劳王爷挂心。”

    “无碍便好,听圣上说,你那孩儿,身子不大好。是什么病?”睿王问道,是真的关切。

    身在异乡,难得有个人关心她的孩子,顾盼心中一暖,鼻头也酸了几分,却不得不顺着宋长束的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出世之后,奶水还没药水喝得多。熬过了三岁,本以为便没有大碍了,顶多是身子骨差些,不防忽的生了病,便不好了。”

    说着,眼圈也红了几分。

    病是假,可对于宋自悔的挂念却是真的。

    “生死有命,你也不必太过记挂在心,反而对孩子不好。”睿王劝慰道,顾盼点点头,用帕子拭去的眼角的泪水。

    “本王是知道你的心性的,也知这事说了,你定然心中不快。可毕竟受人所托,你……听听便好,别往心里去。”睿王叹了口气,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余大人家的大丫头,对燕璋有意。这么多年了,一直守着不肯嫁,便是等他……如今也不奢求太多,只愿进了你们府中,做个妾侍。本王想着,你平时一个人,也颇为无趣,有个人来伺候着你,陪你说话,也是好的。再者……宋家,不能无后。”

    睿王说着,心中却在不住地叹气。

    若非他和余大人平时关系也好,又被“宋樵戎不能无后”这句话给打动——他可不愿承认宋长林及其子嗣与宋樵戎半点关系,不然的话,他是决计不会过来当这个说客的。

    顾盼的性格,他也明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

    只是听说,她在陈国曾经妥协过,只不过来试上一试。能成,皆大欢喜,若是不成,他也对余大人有了交待。

    顾盼想了想,问道:“是燕璋请您来的?”

    睿王摇摇头:“这事他不知道,本王想着,需得先征求你的意见。你若不愿,他便是想娶,本王也不许。”

    顾盼倒是没想到睿王这么向着她,心中暖暖的,便也笑道:“既然殿下开了口,民妇……”

    “别管本王,本王此刻就是个普通的媒人,你只看自己的心情决定。若是心中不爽快,不应也罢。”睿王挥挥手,打断了顾盼的话。

    顾盼倒是很想同意,可是考量再三,决定人设不能塌,便低下了头:“殿下可曾听说过,燕璋前段时日,去温柔乡中销魂了一夜,而后数日,没能见桑儿一面。”

    睿王点点头,自他们入城以来,一举一动,都在整个临安的关注之下,他便是想不知道,也不可能。

    “你的意思,本王明白了。对了,前些日子大闹宋府的主意,是谁出的?”

    “桑儿莽撞。”

    睿王点点头:“教他别忘本,是应当的,得意了这么些年,也该有人捅破这层窗户纸。只是听说,你还把雷殷的牌位也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