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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尔一抬眼，就撞进了一双暗如深潭般幽深漆黑的眼睛里，带着清晨特有的惺忪，看着燕尔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陆圣擎？？”
看到眼前人，燕尔当场僵住，惊得差点跳起来，就连身体上那些昨夜留下来的困倦和酸疼，也都被惊吓得一干二净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在装，而是断片了。
从她看到陆圣擎将导师堵在楼梯间里，差点打死之后，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她全都不记得了。
百般纠葛，最后却又在一个晚上再度滚到了一起。
燕尔此刻的脸色，已经不是惨白那么简单了。
她一直在发抖，伸出去的手一直在推拒男人的靠近，她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在陆圣擎的眼里，是不是早就已经变成了不择手段，恶心无耻的女人。
好半晌，她才抖着声音颤巍巍地说道。
“我昨晚喝多了，陆圣擎，我在那儿是巧合，我没有......”
女孩紧张到发白的脸色，让身边的男人无声蹙了眉。他一个翻身将燕尔压到身下，大手扣住她的腰身狠狠往上一提。
“燕尔。”
他低头埋进她的颈窝，湿热的吻一路缠绵地往下移动，到了她的脖颈处，忽然没来由地，张口对着她的下巴轻轻一咬。
燕尔猝不及防，整个身体都跟着瑟缩了下，长长地抽了口气。
“嘶......陆圣擎，你！”
男人的吻停在她的唇边，一边抬手卡主她的下巴，逼着她和自己对视，深色的瞳孔里，尽是她惊恐地张大了眼睛的表情。
“昨晚上的事，跟你没关系，是我想要你。”
男人像在啃噬自己喜欢的食物一般，细细地啃咬着燕尔敏感的肌肤。
“现在，我可以证明。”
燕尔呼吸一窒，抬眼不可思议地看向身上的男人。
怎么可能？
他不是已经找到自己的白月光了吗？
他不是已经将他们之间的关系，重新定义为合作的夫妻关系了吗？
那他......
燕尔忍不住抬头看向男人，“你......”
一开口，唇就被男人堵得结结实实。
“唔......”
燕尔下意识的想要抗拒，想要拒绝。
她甚至已经放过话，要彻底放弃，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可......
当一醒来身边就躺着这个男人，他隐约含笑的美颜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就在耳畔，一点点征服自己身体的时候，她所有的理智都溃散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眶发烫，身体发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了一般。
明明，是他先不要自己的。
明明，是他怀疑她误会她一再伤她的。
燕尔，到底是你没清醒，还是太过没出息？
当男人修长的手指划过她敏感娇嫩的肌肤，分开她的双腿时，燕尔的整个人顿时像是被蛰了一般，瞬间清醒过来。
“陆圣擎！”
她忽然抬手挣扎起来，一把按住男人的手，慌慌张张地抬头看他，原本混沌一片的眼睛里，忽然慢慢有了清明之色。
“昨晚我喝醉了，但现在，请你尊重我。”
她忍着心里忽然而来的不适，定定地看着男人的眼睛，近乎语带祈求地说。
“在我们还是夫妻的这段时间里，我不能阻止你对我做什么。但你能不能冷静下来，听我说？”
她知道以后自己近距离接触他的机会，不会很多了，也知道男人像是现在这样愿意听她说话的时候，也不多了。
她不愿错过这样的机会。
“你听我说，我没有骗过你。秦子衿的事情，真的是......”
结果话没说完，男人忽然狠狠地卡住了燕尔的腰身，眉眼里唯一一丝温润之色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燕尔。”
男人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沉郁，扣住燕尔腰身的手也跟着收紧，看着她的那双眼睛，满是风云乍起，一片阴鸷。
“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同样的，我的过去，也不允许你干预。你爱我，想要继续做我的陆太太，我可以成全你。但有关秦子衿的一切，不许再插手。”
陆圣擎抬手轻轻地摩挲着燕尔的下巴，眼睛微微眯着，神色难辨，不知道是喜还是怒。
“尔尔，听话。因为你是我的陆太太，在秦子衿的事情上，我允许你胡闹，允许你以爱为前提的欺骗和谎言，甚至失去理智。但是，仅此一次。”
话说完，他一把扣住燕尔的腰身，强势地分开她的双腿，轻车熟路地就着她还温暖的身体，狠狠地撞了进去。
“......”
燕尔猛地瞪大了眼睛，身体狠狠地一阵痉挛。
但她刚刚抬起试图拒绝的手，伴随着男人话音落下，像是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无力地垂落在了身体两侧。
他还是不信她。
如今的燕尔之于陆圣擎，不过就是一个在身体上契合，在床上能让他得到愉悦感的交易妻子而已。
曾经的那些话，说说就算了，时间过了就没了。
他还是觉得，她因为爱他，说秦子衿是假的，自己才是真的那种话，是任性撒谎在骗他。
燕尔扯扯唇，绝望无声地笑了出来。
身体的愉悦感，在男人清晨强势有力的撞击下，越发放大清晰。她抬起手，配合着男人的动作，发出无力的申银声。
但一颗心，却忽然空洞起来，“哗啦啦”地灌着冷风。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终于停了下来。
等男人从她的身体里出去，翻身想要过来抱她的时候，燕尔咬牙忍着身体的不适，瞬间翻身坐了起来。
她在男人的目光下赤脚下床，拿过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当着他的面套上，又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男人，淡声说道。
“不早了，我今天还有课，先走了。”
男人微微皱眉看她，半晌，掩去了眼睛里所有的神色，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沉声说道。
“我送你。”
谁知燕尔直接拒绝了。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去，很近。如果你想见我，或者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就好。”
那口气，像是一个应召女郎似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种近乎自我堕落的态度，让男人很是不悦地拧着眉头，抬手就要掀开被子下床。
“燕尔......”
教训的话还没说出口，男人放在床头的手机跟着响了起来。
燕尔不经意地一撇，在看到手机屏幕上偌大的“子衿”两个字，忽然无声地勾唇冷笑了起来。
“喂，子衿。”
燕尔扭开头，拿过属于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好，我知道了。”
等男人挂了电话，抬头看向门边的时候，早就没了燕尔的身影。
*
紧赶慢赶，燕尔总算是在上课之前赶到了学院。
刚进教学楼的走廊，一直守在门口等她的小宁当即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按住她的肩膀，急吼吼地说道。
“燕尔，你可算是来了。昨晚上我回去找你，可你根本不在包厢里。如果不是有个侍应生跟我说，有个你的朋友把你接走了，我都要吓死了。”
小宁说着喘了口气，上下打量起燕尔来。
“你没事吧？”
一提起昨晚，燕尔的脸色当即僵了僵，意识到小宁的目光往自己的脖颈上看去，她急忙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开口转移了小宁的注意力。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对了，导师找到了吗？”
果然，小宁当即撇了撇唇，又是同情又是活该地说了声。
“找到了。看着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没想到还真是个人渣。前脚跟我们分开，后脚就跑到夜店里去找妹儿了。结果在里头跟人起了冲突，被打的面目全非，还断了一只胳膊一条腿。”
燕尔不由得抬眼。
“这些你都是哪儿听说的？”
小宁的回答更是不屑一顾。
“哪儿还用听说啊！昨晚上闹腾的动静太大，直接惊动了警察。这会儿啊，人还躺在医院里呢！”
小宁越说越开心，一副人民警察为无辜百姓出了口恶气的兴奋感，拉着燕尔的手，忍不住又靠了过来。
“还有啊，今天早上我原本还担心你来学院，会被那些臭男生敌对。你猜怎么着？一大早，整个学院网上，也不知道是谁，直接曝光了那家伙之前玩弄女生的消息。”
“而且他的名声臭了之后，以前被她玩弄的很多女生都站了出来，联名告他。即便他以后好了起来，也是要面临很多年牢狱之灾的。活该！”
燕尔静静地听完，垂眼轻轻地应了声。
没有特别激动，也没有额外的反应。
这种手段，光是想想，就知道是出自陆圣擎之手。更何况，她昨晚已经亲耳听到了。
小宁见她这么平静，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你就不激动？”
“激动什么？”
燕尔摆出一副好笑的表情扫了眼小宁。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种结果，他早承受的，只不过，是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提早了而已，结果严重了些而已。”
燕尔说完，实在不愿意面对小宁那双写满了八卦和的眼睛，抬手轻轻地扯了扯她，催促道。
“行了，快要上课了，我们走吧。”
结果一听这个，小宁当即更加兴奋了起来。
“走走走，到了教室，还有更大的惊喜呢！”
果然。
走到教室门口，当燕尔看到出现在教室里的人时，当场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