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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辆警车停在山谷边，马健朝着我这边跑来，见只有我和刘皓，忙问道：“小吴呢？回答我，小吴呢？”
“死了……”我哽咽道。
小叮当从马健的身后跑来，扑倒我的怀里，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之在大雨之中，我哭了很久。刘皓已经晕倒过去，直到我的伤口发炎，我才有气无力的倒在地上，被救护车抬走。
一个月后，我和刘皓在国内北京出院，泰国这次事件，我们彻彻底底的失败，赔了夫人又折兵。出院之后，我和刘皓去参加吴涤的葬礼，他被封为烈士，警察的一员。
马健告诉我，那条河流不仅深，而且分支很多，河里还有鳄鱼，吴涤掉下去，就算尸体没有被鳄鱼吃掉，也已经沉入河底之中。
吴涤生前没有留下任何一样东西，虽然是空墓，但是葬在烈士陵墓内，也是一种尊敬。
“鸣枪！敬礼！”马健喊了一声。
在场的禁忌部人员，有序整齐的举起手中的枪，朝着天空开了一枪，收起枪后，我和刘皓，对着吴涤的墓敬个标准的军礼。
我抹去眼角的泪水，拿出一支烟点燃后，放在吴涤的墓前，用道歉的口吻，小声的说道：“对不起，我真的没有选择。”
山上，传来小叮当的叫声，虽说小叮当和吴涤只有几次见面之缘，但是我相信，我信得过的人，小叮当对他就像对我一样。从未听过小叮当有这么凄惨的叫声，算是他们妖界里，悼念亲人的方式吧。
回到总部后，刘皓忽然对着马健大发脾气，骂道：“你他妈是怎样当部长的？为什么当时没有派人来救我们？说好的按照计划行事，你们却一个都没有来！”
“你先冷静。”马健推开刘皓的手，说道：“这件事情，也在我的意料之外，所谓难防家贼，我承认，是我们这边出了问题，但是也是有苦衷的。”
“谁的问题？”我问道。
“一牛。”马健回答：“他负责和你们联络，也负责信号的追踪，所有的救援，都在他的手中，可是他却断了信号，失踪了……”
“失踪？”我问道：“去哪了？”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睡在马路中间，整个人傻乎乎的，我们禁忌部有人看过他不是丢魂，而是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马健回答。
“他现在人在哪？”我继续问道。
“我把他安置在精神病院，让医生看着他，每个月都会给费用医，用做保姆费。”马健说道：“我带你们去见他吧。”
于是，我和刘皓跟随着马健，来到一处偏远的精神病院。走进精神病院内，这里除了药水味，还有一些酸臭味。我看着草地上正在晒太阳的病人，他们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他们只是活在另一个“世界”而已。
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医生，走来与马健打招呼，马健像我们介绍道：“这位是院长。”
“院长好。”我和刘皓打了一声招呼。
“两位年轻人是？”院长问道。
“黄一牛的朋友。”马健回答。
“马部长你是来看黄一牛的啊？”院长说道：“我去帮你叫他过来。”
“麻烦了院长。”马健笑道。
过了一会儿，院长拉着一个头发凌乱，浑身臭烘烘的胖子走过来，我一看，这正是黄一牛。以前表面傻愣愣的他，现在是完完全全的傻。
“你们先聊，我去处理点药物。”院长说道。
“好的。”马健回答。
待院长走后，吴涤揪住黄一牛，骂道：“你他妈的别给我装傻了行吗？”
黄一牛傻呼呼的笑着，并没有理会刘皓。
“你他妈的倒是说句话啊！”刘皓骂道。
“行动前一天，一牛就有点反常，叫他做事的时候他有点魂不守舍，我以为他只是紧张害怕而已，一直在疏导他。可是到了行动当天，他把所有电脑信号切断，在你们留下定位的时候，一牛就失踪了，发现他的时候，他躺在马路中间……”马健说道。
“无端端的躺在马路中间，他在逃避什么？”刘皓问道：“一定做了亏心事！”
“其实，你的身份早就暴露了。”马健看着刘皓，说道：“是我们失算，他们却将计就计。江城，本名海鲸，一千多年前的僵尸，他的手下，开车撞死了他的老婆和孩子，两具尸体躺在路中央，一牛受到了刺激，就变成了这样！”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牛竟然是这样的遭遇。老婆孩子都死了，都是那海鲸做出来的事情。看着傻乎乎的黄一牛，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到底这次怪谁？
“他不是有好几家公司吗？”刘皓说道：“他总不能丢下他的财产吧。”
“公司？他公司要是经营的好话，还用得着来我这里帮我做事？半年前，已经亏得找我借钱了，公司已经是别人的，他根本就没有生意头脑，只是运气好而已。”马健叹息道：“这人生，谁也猜不到，后面发生的事情。”
“就这样，让一牛一直傻傻的活在精神病院吗？”我问道。
“不然呢？你养？”马健说道：“他受过刺激，在这里有医生给他治疗，我们谁也照顾不了他，更何况，你们照顾自己都难。”
“真他妈的够烦了！”刘皓骂了一声，转身离开。
“小刘，你去哪？”马健喊道。
“不要再叫我小刘，我不认识你！以后，你们走你们的路，我走我的路！”刘皓指着我马健怒道。
“你能不能冷静处事！”我走上前一步说道。
“你也是，张亮！”刘皓手指头指向我，生气的说道：“好好的管你自己吧，整天杞人忧天，半死不活的样子，未来的路怎样走，我看你是停留在原地！”
“那又怎样！”我喊道：“人生就是这样，有悲有喜，有怒有乐，你刻意去逃避，有用吗？”
“就算我逃一辈子，我也不想在踏进阴阳界半步！”说完，刘皓快步离开了精神病院。
“算了，任由他去吧，这一切的一切，我也有错。我不应该让他进入海鲸的团伙内做卧底的。”马健摇头叹息道：“小张啊，你要记住一句话，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不是所有人的好人都有好结果，万物生生息息，自然规律不变，随上天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