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男人会那么大度

木澜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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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凡点头,道:“如果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呢?”

    关于这一点,苏以珩倒是没什么可以反驳的,可是,苏凡如此看待自己,的确让人有些寒心和叹息。

    在苏凡和霍漱清的事情上,苏以珩也是有很多不便说什么的。

    望着车窗外的霓虹,苏凡闭上了眼睛。

    这时,苏以珩接到了霍漱清打来的电话,说逸飞已经送出了手术室,一切体征正常,只是人在昏迷,受伤的程度还需要后续的治疗来观察。

    “嗯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苏以珩连连道。

    覃逸飞没有在手术中失去生命,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至于后面的恢复,恢复嘛,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只要人活着,只要活着就好!

    苏以珩只要一想到妹妹在听到覃逸飞出事之后打来电话质问他的那个声音,电话里的那个哭泣的声音,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真的是要感谢祖宗了。

    可是,问题是,覃逸飞伤到了什么程度,万一他很难康复,或者伤到了要害,行动不便,或者——

    苏以珩想到了小叔叔陆允清,万一覃逸飞也变得和小叔叔一样,可怎么办?妹妹怎么办?

    “你们还没到机场吗?”霍漱清问。

    “嗯,我们还在路上,还有十分钟就到了。”苏以珩道。

    “你把手机给她。”霍漱清道。

    她,是苏凡。

    苏以珩便把手机递给苏凡,道:“是霍书记的电话。”

    苏凡接了过来,还没说话,就听见霍漱清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丫头——”他叫道。

    “嗯,我还在路上。”苏凡道。

    “路上要小心。”霍漱清道。

    “我知道,你也是。”苏凡问,“你吃饭了吗?”

    霍漱清愣了下,他以为她会问小飞,可是她没有问。

    “呃,等下吃点——”霍漱清道。

    “别太晚了,要不然你的胃受不了。”苏凡道。

    “嗯,我知道。马上就吃饭!丫头,记住,有事一定记得要告诉我,不管什么时间——”霍漱清道。

    “我知道,你快点去吃饭吧!”苏凡道。

    霍漱清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和她说了再见,两人挂了电话。

    苏以珩看着苏凡递过来电话,他也感觉到了苏凡的淡漠,他不知道这是她刻意淡化逸飞的事,还是刻意疏远了霍漱清,总之,苏以珩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车子,很快就到了机场,苏以珩和苏凡一起上了飞机。

    “你稍等一下,我接个电话。”苏以珩对苏凡道。

    苏凡点点头,就走进了机舱,苏以珩赶紧给霍漱清拨了过去,走下了舷梯。

    “怎么了,以珩?”霍漱清看着苏以珩的电话,愣了下。

    苏以珩又突然来电,说明是有紧急的意外发生,可能是和苏凡有关。

    “我们要去扬州了。”苏以珩道。

    “扬州?”霍漱清愣住了,“为什么去扬州?”

    “刚刚迦因在车上告诉我,阿泉在扬州有个庄园,可是这个地方我一直没有查到,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弄的。”苏以珩说着,顿了下,“看来阿泉只有和迦因一个人说了这件事,我们都不知道。”

    霍漱清听着,良久不语,直到苏以珩说完了话,才“哦”了一声。

    “我们打算直接去扬州看一下,希望在那边能找打阿泉。”苏以珩道。

    “好吧,那你们去吧。”霍漱清道,想起苏以珩刚刚说的话,他又问了句,“苏凡她,怎么样?她怎么突然和你说这件事了?之前孙小姐过来问她,她都什么没说。”

    苏以珩静了下,并没有回答霍漱清,只问:“霍书记,您去过迦因以前在榕城住的房子吗?”

    “我,没有。”霍漱清道。

    “等您有空了去那边看看,其实迦因,她什么都知道,她现在只是需要时间,我们大家也都需要一个时间来重新审视所有的事,她,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脆弱。”苏以珩道。

    霍漱清沉默了。

    苏凡肯定和苏以珩聊了很多,那些本应该是她告诉他的话,她并没有和他说而是和苏以珩——

    她和苏以珩并不是很熟悉,他们的交集,还是在她和曾家相认之后才有的。在苏凡中枪之后,苏以珩一家也很关心她,苏凡清醒后,苏以珩和妻子顾希经常会去医院探望陪同,有时候的康复训练也是顾希在陪着,大家关系很好。可是,再怎么好,也,相识的时间并不长。而她在这样的苏以珩面前说了从没有对他说过的话。

    霍漱清这么想着,心头难免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希望那个让她敞开心扉的人是他,而不是别人。现在,继曾泉、小飞之后,又多了一个苏以珩让她聊。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是他?为什么总不是他?

    是他做错了什么吗?到底,他错在了哪里?

    徐医生说,他应该给苏凡一点自由和空间,让她可以独立面对所有的问题,而他,总是没有时间,他总是要忙着工作。因为太忙了,所以就对她失去了耐心,放弃了和她好好相处的时间。

    是啊,仔细想想,自从苏凡醒来,或者说结婚以后,这么多年了,他们之间可以敞开心扉聊天的时间,还不如当初在云城。

    云城,为什么他们在云城的时候可以那么快乐,而现在,在她拥有了家族,在他们成为了正式的夫妻,有了孩子之后,他们之间的交流和沟通反倒是变得越来越少?为什么他们会对彼此失去耐心?为什么他们会把原本应该向爱人敞开的心门,对别的人打开了?

    霍漱清这么想着,看着和罗正刚坐在一起的覃逸秋,眉头抽动着。

    是啊,他和小秋可以谈很多,不用忌讳什么,不用考虑什么,可以随便聊,而他和苏凡——而苏凡呢,不也是同样吗?她和别人聊的,比他多,比他深入,比他坦诚。

    为什么,他们会这样渐行渐远?

    婚姻,所谓的婚姻,就是这样吗?

    即便是经历了一场失败的婚姻,拥有了第二场让霍漱清认为是他渴望的美好婚姻,可现实,似乎并不像他想象和期盼的那么好!

    到底,为什么?到底,他该怎么做。

    苏以珩在说什么?“她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脆弱?”她和他说什么了?

    任何一个男人,在听到这种话的时候,怎么可能会什么事都没有呢?何况苏以珩和苏凡的关系根本没有苏凡和曾泉、逸飞那么熟,都这样了。而她什么都没有和他说,什么都没有!

    他又算是什么呢?

    霍漱清闭上眼睛,想起她在自己面前的泪流满面,想起她在小飞手术室外面那努力克制的悲伤,想起她说的让他明天离开——

    他该怎么想呢?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都觉得带着孙敏珺去回疆会让苏凡难堪,会影响他们的感情,可是,在他和她说不愿意的时候,她主动让他带走孙敏珺。难道她会不懂得那会有什么样的传言吗?难道她会不明白孤男寡女在一起会有什么吗?即便他不会怎么样,可是身为妻子,她怎么会一点都不怀疑他?就算她相信他,她也该跟他撒娇说“不许你动什么歪脑筋”。可她没有那么说,没有那么做。

    这应该说是她对他的信任呢?还是,还是她的无所谓?

    在和苏凡相处以来第一次,霍漱清开始对自己这份苦苦得到的感情产生了怀疑。

    以前,她是那么重视他的想法,重视他的感受,而现在,她甚至一点都不——他宁愿她像江采囡流产住院那次和他争吵一样,同他闹一下脾气,跟他发发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善解人意”,这样“体谅他的需求”!他,不想这样!

    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他想要的只是自己在她的心里作为唯一而存在,现在他们的婚姻有了太多的东西,他们双方的家庭,还有他们的孩子,还有他的前途事业,可是,即便这样,他也希望他是她心里的唯一,他是她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应该说是异性对象。试问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妻子有个异性知己?没有男人会那么大度吧!

    只是——

    霍漱清看向了覃逸秋和罗正刚,罗正刚看了霍漱清一眼,对他点点头。

    他和小秋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他们是兄妹,正刚是知道的,所以,没关系!

    这个时候,霍漱清身为一个男人的双重标准在这个时候就冒出来了。他想要她留在自己身边,他想要她永远都是他的小丫头,可是——

    挂了苏以珩的电话,霍漱清长长地叹了口气。

    看见岳母在和覃春明的秘书低声说话,霍漱清就起身走到了窗边。

    覃逸秋见状,起身走了过来。

    “怎么了,漱清?”覃逸秋问。

    “没事,刚才是以珩的电话,说他和苏凡一起走。”霍漱清道。

    覃逸秋点点头,道:“那你别担心,以珩会好好照看她的。”

    “嗯,我不会担心,不会!”霍漱清道,说着,他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道,“小秋,婚姻到底是什么?”

    覃逸秋愣了下,想了想,说:“你怎么了,漱清?是不是迦因——”

    霍漱清摇头,道:“为什么她不愿意和我说她心里想的事,而是和别人,她——”

    覃逸秋看着他,不禁笑了。

    “你笑什么?”霍漱清问。

    覃逸秋摇摇头,道:“你啊,还真是腻迦因啊!”

    “腻?我哪有?”霍漱清的眉毛动了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