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男闺蜜

花公公的情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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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瑞得意:“那可不,你一翘屁股,我就知道你拉的什么屎!”

    胡昊然一走,我们的画风马上就正常起来。

    “俗气,什么屎不屎的,你不觉得我浑身都是美德吗”?

    “哎呦,你还美德呢,你打小就没良心,没良心的人咋能长出美德这东西!”

    “我咋就没良心啦?”

    “你削了肥皂装糖纸里骗我吃,往我凳子上刷浆糊,算了,说多了都是泪”

    “挺记仇嘛!你一大男人,心眼咋这么小?”

    “说真的,你这么作,好不容易有人要,我若是你,装也装出点淑女样,好赶快把自己给出货了,免得嫁不出去了被人耻笑”

    “你就是旧社会脑袋,嫁不出去就会被人耻笑吗?”

    “当然,人家会说你心理有问题或者生理有问题”

    “你才有问题呢”

    “我两方面都没有问题,我有三个女朋友,你是知道的,可你有什么呢?”

    “你更没好下场,要么就是穿帮,三个都不理你;要么就是你把别人当三分之一,其实自己也是别人的三分之一。一个男人有没有全心全意,你真以为女人没感觉吗?”我越说越认真起来,仿佛自己就是他的女朋友之一。

    “瞧你这副德性,好不容易来了个一心一意的,你还不感天谢地,一个劲儿作死的往外赶?还使坏叫我来当刀子,一刀一刀给人小心肝扎的鲜血淋漓!”他也认真起来。

    “我什么德性啦?

    “你就是白雪公主的毒后妈!”

    气死我了,咒我还没当公主就当了后妈,我死命一脚就踢他脚踝上。

    从小我们就爱在一起玩,玩在一起又要吵,他不肯让着我,非要吵赢我。我也不肯让着他,也非要吵赢他。小时候还打过架,最厉害的一架他把圆珠笔都扎我脸上,我用石头打破了他的头。但相亲相爱的时候也多,有一次狗追我,我慌里慌张摔地上了,以为他必定会不管我自己跑了,不料他捡了棍子,站在了我前面……

    男闺蜜就是:我能一口气说他一百个好,也能一口气说他一百个不好。每次吵完就说散伙,散伙一段时间又忍不住要联系,联系了又吵,周而复始,没完没了的恶性循环。

    之前自己不自觉的站在他女友的角度考虑问题,现在他也不自觉的站在胡昊然的角度考虑问题。他忽然调转枪口数落起我来,说人胡昊然一片痴心,遇上我这么个“残忍”、“没良心”、“冷漠”的坏主,真是倒霉。说着说着,我也生气起来:“我残忍?你没残忍吗?谁让你从游泳扯到鸡蛋花椒油的。是你把人给气坏的?干嘛光说我坏?”

    我也觉得自己很冤枉呢!

    今天也没有意外,吵着吵着就散伙了!我没看电影径自回了宿舍。

    大约九点的样子,隐约听到外面不同寻常的喧闹,一舍友闻声伸头向窗外望去,接着惊声叫我:“林静,快来看你的小狼狗又在搞事情”。

    我趴上窗顺着她指着的方向伸头一看,那胡昊然搞了一堆红蜡烛摆成了个心形,自己捧着一束玫瑰跪在中间,幼稚又恶俗,似乎刚摆弄好。一抬头看到四楼我伸出来的头,兴奋地大喊:“林静,咋没跟你男朋友去看八点半的电影呢?”

    “他……他有急事,要先走”我因心虚而结巴。

    “情人节有急事的,都是有别的女朋友,这种人要不得,还是跟了我吧!”

    “没……没别的女朋友。额,我们吵架了,明天就会和好的,我们经常吵架!”吵架是真事,会和好也是真事,基本我说真话时语言很流畅,一说假话就结巴。

    “经常吵架就分手好了,还是跟我好吧,我保证让着你,不跟你吵!”

    我一向在群体面前是羞于表现的,脸一下烧的厉害,他搞这么大动静,不光他身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和他的狼狗助力团,我们这整栋宿舍楼和对面一整栋楼,每个窗户都挤满了看热闹的脑袋。

    胡昊然不懂我要的是什么,只自顾自用他的方式渴求着我的回应,却不懂得他必须得用我喜欢的方式,才有希望得到我的回应。这就好比我想要个梨子,他自己爱吃葡萄就非要塞串葡萄给我。胡昊然太稚嫩了,在我眼里幼稚得如同哭闹的小朋友。这样的他,又怎能掀起我内心哪怕是一丝波澜。也就是说,我根本没把他当男人,而是当成了孩子。

    既然是孩子,就不能一味惯着,之前已经好好跟他解释过多次,我的耐心被消耗殆尽,这次他又调皮,非要搞的人尽皆知。

    吃瓜群众被他的情绪影响,加上狼狗助力团的家伙撺掇,很快两栋楼间就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呼喊:“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胡昊然这戏居然做的大家都入了戏,而我却觉得他玩过了,被逼的要窒息。控制不住的火冒三丈,没多想就用水盆抬了满盆水,从楼上照着他泼了下去。

    随着人群的惊叫,那盆水泼灭了蜡烛,淋湿了胡昊然,安静了所有起哄的家伙。

    起哄变成了唏嘘,我伸出脑袋看下面,只看到东倒西歪的蜡烛和一串远去的湿脚印,内心难免还是生出了些许罪恶感。

    而那无情的一泼,让我以“冷酷无情”的名声在学校里声名远播。之前还在暧昧的校园感情因我“如此可怕”被扼杀在摇篮里。

    彩凤回来的很晚,看起来情绪也不如去年高涨,我故意问她今天挣了大钱了吧?她只支支吾吾说还行。

    我对经济账虽谈不上精细入微,但囫囵算法也还思路清晰。学校门口就有卖情人节玫瑰,情人节这一天上午喊的是二十元一支,下午就变成了十元一支,傍晚时候已经跌成五元一支,晚八点更是五元三支,而彩凤晚十一点才回来,据她说进价是五元一支,售价是十元一支,我为她没有随时间推移而变化售价而心存疑虑。

    夜里,宿舍蚊帐中,彩凤又说梦话了,嘴里卖力吆喝着:“来啦来啦,情人节玫瑰,四元三支啦!”。

    宿舍的蚊帐里,偷笑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