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老司机

叶公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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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夜的大雨是最好的掩护,路上见不到什么行人,连车都很少,欢子果真把车速飙到将近70,至于他前面说的什么飙到70也能稳的吃泡面就纯属扯淡,别说吃泡面,就是吃干脆面也能被呛死。

    我完全感觉不到减震系统的存在,整个胃被颠的翻江倒海,我紧紧抓住车顶的扶手,堪堪稳住身形。

    后备箱里时不时传来巨大的响动,方烜嘴里被塞着一条满是机油的破抹布,反绑着双手扔在里面,我真有些担心会不会还没到地方,这小子就被颠死了。

    “这种混蛋,颠死了最好。”欢子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恨恨说道。

    旁边的栓子傻笑笑,这小子一直没说话,听早前欢子给我透露的意思,栓子对这事是持反对态度的,直至他又甩出那套砸饭碗睡桥洞的说辞,栓子才勉强答应。

    若不是今晚的事必须栓子出手才能十拿九稳的话,我是不愿把他牵扯进来的。

    我知道栓子心地善良,老和尚把他从小带到大,肯定很多东西已经根深蒂固了,不是一时三刻能转变过来的,而且从某些角度来看,我们做的这事的确是错的,栓子有他的坚持是应该的,所以等会到了地方,我不会让他下车。

    在雨夜里飙了不到半小时,车已经到了近郊,七拐八拐经过几条泥泞小路之后,来到了一片洼地,这里紧挨着一条十来丈宽的小河,另一侧离最近的小路也有将近一里地,这种秋后的雨夜,就算有人在这里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发觉的。

    打开后备箱,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方烜已经被颠醒,吐得后备箱到处都是,想想这货嘴还被塞着,这吐的东西应该是从鼻孔……我就觉得恶心。欢子瞬间就火了,一拳就砸在了这货的鼻子上,一声闷哼,血水混着雨水从方烜的鼻子流了下来。

    我使了个眼色,与欢子二人合力把方烜抬了出来,走到低洼地,离着河边还有十来米的地方把他扔在了一处泥坑里。

    方烜嘴里呜呜乱叫,身子扭动的像条垂死挣扎的蛇,我没有说话,照着这货脸上就是一脚,欢子见我动手了,更是不客气,冲着方烜的小肚子就是几下,在手机微弱屏幕光的照射下,我看到方烜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我看差不多了,朝着欢子点了点头,这小子清了清嗓子,把嗓音挤压成了一种很尖锐的音色说道:“日你个仙人板板,吃个海鲜还弄一肚子火,真当哥几个是好欺负的?”

    这也是路上临时和欢子商议的,最早的时候只准备把方烜弄到个没人的地方狠狠修理一顿就走人,不过那样事后很可能让方烜怀疑到我的头上,可前面这混蛋一个电话让我灵光一闪,倒不如趁机伪装成在海鲜城闹事的那几个小子挟怨报复,也算是祸引江东之计。

    欢子这小子上回装坏人上了瘾,听到我的主意之后,更是脑洞大开,硬要再加点猛料进去,说是老城区那边最近有一帮人风头正劲,连续吞并几个混混帮派之后,已经不把道上其他人放在眼里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既然把事闹大,不如直接冒充这群人好了,我考虑了一下,感觉没什么问题,也就由着他来了。

    “龟儿子滴,兄弟伙几个还没找你收保护费呢,你倒是先跳出来了,那这么着,从下周起,每星期拿两万块送老城皇家会所来。”

    欢子一脸阴险狡诈的摸样,这小子倒是挺入戏,可惜这漆黑雨夜,连个观众都没有,可惜了他这演戏天赋。

    听到这话之后,方烜挣扎的更厉害了,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我想了想,伸手拽掉了他嘴里的破毛巾。

    方烜先是吐了几口混着机油的酸水,喘了几口气后才凶狠的问道:“你们到底什么人?保护费收到我头上来了?你们可知我是……”

    啪!欢子一个大嘴巴抽在方烜的脸上。

    “可你妈逼,我管你是哪个混球东西,想知道我们是谁?没问题!明天拿两万块来皇家会所,就说见海哥,你自然会明白。”

    “皇家会所?我倒是听说最近道上有位叫海哥的老大在那里坐镇,难不成你们就是……”

    “听说过我们老大就好!明天记得带钱来,要是明天见不到你人,别怪兄弟几个卸你条腿玩玩。”欢子又狠狠撂下一句。

    “虎子是我兄弟,你们既然道上混的,应该不会没听过吧?我的面子你们可以不给,可虎子……”方烜神色嚣张,又把虎子搬了出来,或许以往这句话万事万灵,可今晚他打错如意算盘了。

    “虎你妈!”欢子也不知从哪摸出一支两尺长的扳手,对着方烜的膝盖猛的就是一下,我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在深夜里传出去老远,若不是雨下的很大,还真说不准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方烜痛的在地上打着滚,他双手还捆在背后,翻滚起来整张脸都陷进泥浆里,我怕这货憋死在泥水里,又一脚把他踹翻了个身。

    欢子这下是够狠的,方烜的膝盖至少也是粉碎性的,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正常,这让我想起了骁瘸子,说不准很快虎子身边就能再多一个残疾人了。

    “记住了,明天见不到钱的话,你就准备找人给你收尸吧!”欢子说完之后给我打了个手势,意思可以撤了。

    我点了点头,刚准备转身,又想起一件事,方烜这混蛋双手还捆着,腿这会估摸着也走不成道了,要是不能动的话,万一河水涨上来淹死的话……

    其实我巴不得这货淹死在河里,他对我父亲做的那些事让他死不足惜,不过杀人这种事终归不能做的,我叹了口气,走到方烜身旁,帮他把绳子解开了。

    “宁……你这是?”我的举动让欢子大惑不解,我怕这小子再说几句露馅,赶紧拉着他朝破大众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