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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如期举行。
可是赵飞扬挽着张薇薇进入正厅的时候，里面根本没多少人。
偌大的酒会主厅和旁边的十只小厅就好比韩熙载夜宴图里的全中式布置，所有的凳子都是胡凳、胡床，小炕桌的式样，只不过是在周围一圈摆放了西式的长餐桌。
餐桌上海鲜烤肉之外就是各种式样的泡菜，加上一些海带丝、土豆丝、豆芽菜之类的。
主食是面条、蒸饺、饭团、年糕和米饭。
最受欢迎的居然是茶叶蛋，几乎人人盘中都有一个。
赵飞扬拉住一个年纪差不多悄悄一问才知道，这里的食物不是隆久酒店的厨子做的，而是三兴公司找来的人做的，口味很是别扭，还不如吃茶叶蛋舒心点。
赵飞扬就给自己和张薇薇也夹了两个。
“怪不得三公子说中国人都比较穷和贪婪，你看看奈尔茶叶蛋，几乎人手一个。”
棒子语语速其实不快，不过音节很多就是，说起来必须努力的使用唇舌。
所以棒子的唇形都比较圆润，那是说话活动多的缘故。
说这话的人也不例外。
赵飞扬厌恶的转脸过去看。
说话指桑骂槐，喜欢宽打击面，恨不得随便找个人就把一个拥有十五亿人口民族和国家的劣根性说清楚，是他们另外一个特色。
赵飞扬不跟他一般见识。
却发现一个很奇妙的事情。
这位大长腿的欧巴，身边还有一位大长腿的老欧巴。
“商银啊，你可别学你个那么肤浅，这个国家和民族还是有很多地方需要我们仰视和学习的。”
赵飞扬能听懂棒子语，全赖车淑美。
她喜欢叽叽喳喳的先说一通，再用华语来解释，一来二去的赵飞扬就几乎能听懂棒子语。
这位大叔说的还像是人话。
“政和叔，你说说看呢。”
赵飞扬假装在那里挑一些酸豆角。
“首先这里的统治者都喜欢听话的国民，中国的国民就比较听话，他们长期以来没有解决温饱，却非常羡慕那些能吃到好东西的人，我听说过这样一则笑话。”
这位叫政和的大叔就接着说：“以前两个农民聊天自己的梦，一个说做到自己成立县长，另一个就吹牛说自己梦到做州长，最后一个直接梦到了自己做皇帝。”
“这时候另外一个老农很羡慕的问，你做了皇帝早饭有的吃吗？吃的事什么？老农得意洋洋地说，老子吃的都是油饼，吃一个扔一个，这就是皇帝的生活。”
“哈哈哈，这倒是符合他们贪婪好吃的民族性格。”
政和大叔接着说：“你不要和他们过多的接触，近墨者黑，这会让你觅食自己，中国人很会忽悠，他们有一个无非根除的传销组织，里面的人成天饿得半死，却连父母都忽悠。”
“这样啊，怪不得他们喜欢手足相残。”
赵飞扬听了肺斗气炸了，这些棒子的优越感真不知道哪里来的。
难道就是因为三十年的功夫从大饼国和白头鹰国获得大量的投资，然后自己的过家家被建设的不错，拥有了三兴的这样的跨国企业，国家偶像？
要知道他们才多大地方，随便撒点钱下去就能发展起来，换塔克拉玛干你试试？换黄土高原你试试？就是换成云贵高原你这么多投资下去也不能变出花来。
再看看中国节衣缩食，硬生生靠着从老百姓肚子里挤出来的一点点财富就赶上你们了，只不过国家太大，领土太多，圈养补出这么多长腿欧巴而已。
两个棒子还在哪里说着屁话，赵飞扬本来想上去理论一番，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把张薇薇饿着不是事。
在狗乱咬人，你还能乱咬狗不成。
端回来很多美食，赵飞扬没那么多的顾忌，胡吃海塞起来。吃着吃着他偷眼敲张薇薇。
倒不是看上她的美色，而是看上她的举止。
张薇薇这时候表现的很不错，举止姿态都很美，怪不得有人上杆子引诱她做外围女，简直天生就是就是吃这碗饭的。
“你做过模特？”
张薇薇微笑着啃着一只螃蟹，有点酸辣口味，赵飞扬吃不惯，就看着她吃，一边随口问着。
“是啊，又是也做做手模。”
说到这个，赵飞扬不禁多看了两眼，想起来刚才这双手掰着自己的腿，伸出涂着豆蔻红的手指在那里拨弄的情景，差点把牙签插进鼻子里。
张薇薇转过脸去，不想让自己笑喷。
倒是风情万种。
“手模是干嘛的？”
“就是他们做护手霜和指甲油一类的化妆品，还有做手链戒指的珠宝，以及其他一些产品，要用到手的都需要手模。”
张薇薇突然凑过来说：“还接到过成人用品的，就是拿着拍照。”
赵飞扬忍不住再去看张薇薇的手，还真是挺漂亮的剪着法式的指甲，简单平整。
耳边张薇薇刚才吐出来的热气好像还在，痒痒的。
不经意间，张薇薇已经吃完了，剥了个香蕉在一边慢慢吃。
赵飞扬心想，这不会是在引诱我吧。
刚想说点什么，一伙人走进来，最前边的是一位坐轮椅的老者，膝盖上放着一份画册，两只手不停地在推着轮子。
他身后的男子努力的控制着轮椅的方向。
后侧，一个人尴尬的跟着。
赫然是刚才和张薇薇起过冲突的陶宇，他一边急着追，一边小声的喊着：“秦老，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真不是我的责任，我压根没见过这本三国语言的版本，秦老要怎么样你猜能听我解释呢？”
“出事了吗？”赵飞扬听到张薇薇问，也只能摇头。
赵飞扬看过去，这十几个人好像都有点印象，大多是沪江收藏家协会的，因为之前筹委会开过几次会议，这些人都出现过，唯独没有见过的就是那个秦老。
“他是沪江前市委副书记，十几年前就退下来了，他还是千江阁的老板呢。”张薇薇终于把香蕉吃掉了。
倒是看不出来，张薇薇居然能知道这些。
看赵飞扬有点不相信，张薇薇翘翘鼻子，那餐巾纸擦手：“可别小看我，我在沪江打拼了好多年，一直在圈子里混的很好的。”
赵飞扬大概知道她说的圈子，就是那些衣冠楚楚带这些模特出没各种场所的圈子。
层层叠叠的，有下层，有上层，有简单粗暴带出去就开房，也有讲情调，带着模特出去装门面趟路子的各种圈子。
你做个工人，挣几千大元，偶然出现在酒吧泡个妹子，也别想混进圈子里去。
这种圈子首先，男人要有钱，或者有路子，或者有背景；女人首先要漂亮，其次要长期出现混脸熟，最后是厚着脸皮去刷脸。
为什么很多场合，一些女孩子不要钱也要参加，就是去刷脸的。
脸看多了，人家认识你，才能带你玩。
你宅在大学里或者工厂里，永远不可能混进去，能接触到已经不错了。
而且人家一看你就知道你不是那圈的，再漂亮也不带你玩，除非你豁出去贴上去，不过你还不能撤，撤了几个月圈子就把你遗忘了。
这也就是那些小演员断了腿，也要找点新闻出来，哪怕是某某来探视，某某吃错医院的食物拉肚子之类。
就是不能让自己变冷，变陌生。
这话让赵飞扬联想翩翩至于对张薇薇也改观不少。
要是能在这种复杂的圈子里混着，而且还能正正式式的交同居男朋友，而不是成天混在包房里，晚上睡哪里都不用问，就已经挺纯真的。
“秦老的情况你还知道些什么？”
赵飞扬心中有疑问，按照秦老的地位，国宝展的筹委这么也要挂个名啊，为什么不显山不露水的呢？
“好像前一阵子出国去看腿了。”
怪不得。
赵飞扬不认识那就很正常了，他是被王老四拉来做筹委的。
说起来好笑，做赝品的本事居然被王老四看重。
就在赵飞扬问张薇薇的时候，秦老一班人已经冲到了厅中聚堆最多的地方。
赵飞扬自然认识李宰银。
“李宰银身边的那个是谁？”
张薇薇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摇摇头。
这时候，一个人解释道：“年纪大的是三兴船务的事业部本部长李政和，是三兴李氏家族的中坚力量；另一个是三兴李宰银的弟弟李商银，倒是生的一副好皮囊。”
说话的是小苏，也就是甄梓夫的朋友。
甄梓夫正好也在身侧，点点头。
赵飞扬这时候看甄梓夫两人敲向张薇薇的眼神很清澈，倒是放下心来，看样子这两个都比较绅士，不会仗势欺人。
其实他错了，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唤，这两条就是咬人的狗。
要是谁真的惹到两门，这两个顶级纨绔就会用各种手段还击。
这是对敌人。
赵飞扬是神医，自然不属于敌人。
朋友说完冷笑道：“三兴家族都不是好东西，秦老出头，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为什么？”
甄梓夫心说你和美人去来一发了，自然不知道。
他把画册递给了赵飞扬。
赵飞扬能说几句，可是却看不懂。
一旁的张薇薇凑过臻首来，逐句解释了一遍。
赵飞扬沉默了，这是自己的失误，没想到这些家伙如此不要脸。
“我们要求你们收回这些言辞不确定的宣传册，考古上没有正式确定，就不能乱写，那是篡改历史，你们没有资格这样做。”
李政和之前回绝了秦老的处理方法，这下子好像抓着了秦老话语里的语病，大声的说出来：“改变历史？难道有资格就可以改变历史？笑话！”
秦老冷哼一声：“司马迁之《史记》就是这样，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也是如此，他们要是想改，怎么改都行，这就是资格。你们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