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离林玄和云潺远点

扶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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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杳声音奶声奶气的,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

    明明是一奶娃娃,却气势十足。

    夫子气到嘴唇颤抖。

    他为师多年,教出学生无数,故而傲气十足。

    未曾想,今天竟然被一个小奶娃质问

    就在夫子气得快要晕厥过去之际,脚步声响起。

    所有人齐齐朝门边看去。

    只见,云潺掩唇,哑声道:“抱歉,我迟到了。”

    语罢,他径自向自己的座位走去,整理好雪白衣袍,端正坐下,慢条斯理地铺纸研墨

    元杳仔细看,就发现,云潺换上的衣袍,是她让丹青准备的那身,他凌乱的长发,也重新打理过了。

    端端正正往那儿一坐,仿佛一雪人,冰肌雪骨,格外漂亮惹眼。

    夫子吐了口气,吩咐道:“继续练字!”

    语罢,他谁都没管,竟然拿着戒尺,埋头出了学堂。

    夫子一走,小萝卜头们全都埋头,乖巧地写字,生怕惹了谁。

    林玄瞪了元杳一眼,坐下开始写字。

    谢执吹了个口哨:“小杳儿。”

    元杳看过去:“怎么?”

    谢执冲她行拱手礼:“跟夫子唱反调,气得夫子取消了惩罚,厉害厉害!多亏你,我免了抄一百遍校规,谢啦!”

    元杳眨了眨眼。

    气夫子,其实不是她本意的。

    她只是想告诉夫子,她手太小了,握不了毛笔,只能用她捏笔的姿势写字。

    帮谢执和云潺说话,也只是顺便而已

    害,谁知道,事情能闹这么大?

    完了,回头,九千岁爹爹知道了,会不会责备她?

    到时候,她又得想办法萌混过关。

    好烦恼

    把被墨汁染脏的宣纸扔掉,元杳捡了只新毛笔,蘸了墨,重新开始写名字。

    她当着全班的面,光明正大用拿钢笔的姿势写字,速度还算快。

    放学钟声响起,大部分小萝卜头都把写好名字的宣纸整理好,铺在案牍上,三五邀约着一起出了学堂。

    到最后,学堂里只剩下元杳、云潺、谢执和林玄在。

    林玄收好笔墨,见三人还在写,冷哼了一声:“废物。”

    元杳听到这话,甩了甩有些酸的手,又甜又软地叹了一口气:“嗨,草包。”

    一听这话,林玄又要炸了。

    他咬牙道:“元杳,你一个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元杳放下笔,捧脸问:“林玄,你成天这么暴躁,是不是活得不如意呀?欺负我,很有成就感吗?”

    她眼睛又大又亮,表情又认真,问这话时,没有丝毫生气的模样。

    莫名的,林玄竟觉得她可爱。

    可爱?

    林玄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

    他恶狠狠地瞪了元杳一眼,抽过书卷,朝门口走去。

    路过夫子的案牍时,碰着了案牍边的竹卷,林玄抬脚,直接把竹卷一脚踢飞,而后,风一般出了学堂。

    谢执咬着笔杆,抬头道:“啧,脾气竟比我还大。”

    语罢,他咂舌,换手拿笔,继续写字。

    而云潺,从头到尾埋头书写,坐姿端正,淡然如风。

    只有偶尔,会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元杳捧脸叹气:“生活不易。”

    说完,她埋头开始数名字。

    天色渐暗时,元杳动了动酸痛的手,又数了遍名字。

    只差二十遍了。

    这时,书页翻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抬头一看,就见云潺整理完案牍,站起身来。

    看了眼天色,元杳莫名有些着急。

    “小杳儿。”谢执咧着嘴,冲她笑:“别急,你慢慢写,我等你。”

    “嗯!”元杳点点头,开始奋笔疾书。

    余光里,云潺身形动了一下,不知怎的又坐了下来,拿起一卷还未教过的书,开始翻阅。

    小别扭不是写完了吗?

    他为什么还不走呢?

    带着疑问,元杳加快了书写速度。

    一口气写完最后二十遍,元杳“啪”地一声放下毛笔,张开小短手,伸了个懒腰。

    谢执问她:“写完了?”

    “写完了!”元杳整理了宣纸:“刚好两百遍。”

    谢执站起身:“那我们走吧。”

    元杳点点头,也站了起来。

    云潺依旧纹丝不动地坐在座位上,手里还拿着那卷书。

    谢执朝云潺那瞥了一眼,弯腰,把元杳举了起来,笑声爽朗:“走咯!”

    身体突然失重,元杳被吓了一跳:“你快放我下来!”

    “不放!”谢执抱了她往外走,边走边道:“你这小短腿儿,本世子看着都着急,还是抱着你走得快。”

    “好吧”

    元杳选择放弃反抗。

    出了学堂,清风带着花香扑鼻而来。

    谢执心情大好,一边走,一边说:“小杳儿,你以后离林玄和云潺远点。”

    “为什么?”元杳疑惑地看着他。

    离林玄远点,她可以理解,毕竟林玄真的太坏太讨厌了。

    可,云潺呢?

    云潺虽不理人,但也不会欺负她呀!

    谢执把她放下来,用手牵着她,语重心长道:“云潺是个病秧子,你看他整天咳嗽,还会咳血,他一定是有传染病,跟他走太近,你会被传染呢!”

    传染病?

    元杳没忍住问:“你是想说,云潺有肺痨吗?”

    “你竟知道肺痨?”谢执有些吃惊,随后,点头道:“反正,你离他远点吧,就算他没病,他还是邻国质子。万一哪天,你被他抓住,拿去要挟九千岁怎么办?”

    元杳沉默。

    谢执人不大,想得还挺多。

    她抿着小嘴巴,点点头:“我知道了。”

    “真乖!”谢执哈哈笑着,照着元杳脑袋一通乱揉。

    顶着一头被揉乱的鸡窝头,元杳在国学院门口见着了乌木马车。

    她一喜:“爹爹!”

    一只修长细白的手掀开车帘,露出九千岁风华绝代的脸。

    元杳挣开谢执的怀抱,开心地朝九千岁扑过去:“爹爹,你怎么来了?”

    九千岁把她接住,捏了捏她乱成一团的头发:“听说,你和夫子争执起来了?”

    元杳笑意微僵:“爹爹怎么知道?”

    九千岁勾了薄唇,淡声道:“把人带上来。”

    元杳抬头,就见,林玄被人五花大绑着,嘴巴也被一根粗绳堵着,正在呜呜地挣扎。

    九千岁一手抱了元杳,一手拿玉扇勾起林玄下巴,阴柔的嗓音透着压迫:“好好的男孩儿,偏偏这张嘴惹人讨厌。

    你说,本座是拔了你的舌头好,还是敲了你的牙齿好?”